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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 第 6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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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 第 66 章

信是陳婦傳回來的, 她們從麒麟城趕回南柏舍之後也沒怎麽歇,只回家住一晚,第二天就請命去了府城。

在府城開鋪子做生意未必就比在麒麟城容易, 麒麟城好歹是天子腳下,那麽多雙眼睛盯著。

但府城不一樣,這裏山高皇帝遠的,誰也管不著,世家就成了土皇帝。

草菅人命,魚肉鄉裏,縱容仆從毆打無辜,欺男霸女, 壞事都做盡了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們, 新開的鋪子總要有鎮得住場面的人管著才能經營得下去。

雖說村裏像佟潼、二丫、苗板兒這些八/九歲的孩子也能獨當一面了,但到底年小,處事不如陳婦等人老練,且外人也會欺她們年幼,表面不動作, 暗地裏卻使壞,防不勝防, 陳婦她們去府城除了能管鋪子, 傳遞消息也方便。

虞歸晚看完了就將紙條撕碎, 揭開臺上香爐的蓋子丟進去, 很快就騰起一縷不屬於香料的青煙。

幼兒坐在銅鏡前除去身上的配飾, 摘耳環時側頭看過來,“怎麽說的?”

連下了幾日雨, 天氣也跟著涼爽起來,虞歸晚扯過一個枕頭墊在肚子下面, 整個人趴炕上,一條手臂伸到窗外,肌理在紗衣下若隱若現,五指張開想要握住穿堂而過的夜風。

烏發由一根紅綢松松垮垮束著垂在背後,耳廓上扣著的瑪瑙藏於碎發中,懸空在炕邊的腳腕一晃,上面的鈴鐺鐲就發出叮玲玲的脆響。

她就像一只吃飽喝足閑來無事要逗悶子的貓兒,很愛聽這些聲響,還時不時扒拉兩下,聽得幼兒的太陽穴是一跳一跳的。

她翻了個身,牽拉著腰線卷起紗衣的下擺,露出緊繃的腰腹,顏色鮮亮的肚兜如春色般晃在幼兒眼底。

上面繡的蛐蛐、青娘子、草葉草枝也都栩栩如生,這是她指名要幼兒繡上去的,說比尋常的荷花、鴛鴦、牡丹更得她的意。

她單手支起腦袋,看向幼兒的眼神充滿占有欲,道:“薛重要將家眷送出庶州,青林鎮的焦老財和他女婿已經鼓動薛丕之砸我們的鋪子,還想著借薛家的名頭讓縣太爺給我安個罪名,抓我入獄,沒收我的家財。”

說起河渠的縣太爺,倒頗有意思,南柏舍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已是瞞不住了的,就連虞歸晚男扮女裝頂了裏正的位子也是人盡皆知。

她是女子,且是個武藝超群的奇女子,會馴獸,行事霸道,手下能人無數,生意做得很大,可縣衙那邊除每月固定派人來收取商稅外,並無其他動作,似乎沒想追究她的隱瞞。

高腳和柳東也照舊同她往來,關系比以往還更牢固,當然,她也沒少往縣太爺府上送銀子。

這老頭兒招收不誤,也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
她還分神想著別的,幼兒就已氣得啪一聲合上妝奩。

“都這個份上了薛家還想著害人,他要是敢動這個念頭,叫他不得好死!盛都那邊也來了信,為避免薛家借機逃脫,都衙府尹已秘密派人趕往庶州查證,想來這幾日也該到府城了,薛丕之果真要砸我們的鋪子,正好抓個現行,看他如何抵賴。既走了這一步棋,就斷沒有輕易揭過去的道理,庶州薛家必須抄,薛家的人也一個都別想逃。”

薛家在庶州作惡多端,搜刮的銀兩又有多少是送往麒麟城大皇子手中的,一查便知。

只要是能給大皇子添堵的事,太子一黨就不可能放過,所以她們只需要在前面放一把火,就能將這些人引過去,她們隔岸觀火即可。

跟大皇子扯上關系的事被翻出來越多,冤屈越多,就越是能證明隨家謀逆一案有蹊蹺,只要撕開一個口子,裏面的骯臟鬼計就藏不住,隨家的案子就有可能重審。

為了這個目的能達成,多少苦楚都可以忍耐。

幼兒輕輕咬了咬唇,將心酸沈下去,起身坐到虞歸晚身邊。

其實她現在也不苦,陰差陽錯得著這麽一個可心的人,她已經很心滿意足了,就是拿萬千榮華富貴來她也不換。

虞歸晚枕著手臂看她,“要派人攔下薛重的家眷麽?”

“嗯,不能讓他們跑了。”幼兒拿起她另一只手幫她揉捏指關節。

掌心的老繭因為塗了脂膏,有稍許軟化,但也架不住她天天舞刀弄槍磨得厲害,觸碰時還刮得人皮膚生疼泛紅的。

她翻掌握住幼兒的手,指腹蹭著腕側,手感極佳,她總喜歡這樣碰幼兒,也會想要多精心呵護才能養出這麽嬌嫩溫柔的人來。

在末世是沒有像幼兒這樣的人的,太嬌弱,打不過喪屍,沒有哪個基地願意收留這樣的累贅,將本來就珍貴的食物分出去。

她對幼兒的情緒變化極為敏感,一有不對就能察覺出來,她不會安慰人,只保證道:“沒人能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,你想要誰的命都盡可告訴我,我替你去取來。”

幼兒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再說,以前就常聽長輩說不可將打打殺殺掛在嘴邊,不吉利。

若可能,她又何嘗不想和歲歲廝守在這裏,朝夕相伴,不去碰那些爾虞我詐,陰謀詭計,就此過完一生,也無憾了。

她趴在虞歸晚的胸口,輕撫著那段鵝頸,柔聲道:“我跟餘姐新學了一道點心,明日你也在家,我做給你吃可好?”

她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,剛到南柏舍時也不會做飯,想幫忙還險些燒了廚房,自那以後她也少碰,最近倒有興趣跟著學做點心。

端午之後歲歲就一直忙,新鋪子要開張,歲歲還親去過幾次府城選地方談價格,兩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一起用飯了,親密事也少做。

虞歸晚想了想,覺得還是有必要提上一句:“甜的我不吃。”

她倒不是厭甜食,像糖塊、甜奶茶、蛋糕這些她也吃,可要說很愛卻也不見得,比起甜膩的口感,她還是更喜歡鹹香口味的。

庶州這邊的點心也多以酥脆為主,也可能是因為糖是稀罕物,很貴,拿糖做糕點是富貴人家才享用得起的。

也難怪她鋪子裏的蜂蜜能賣那麽好,聽村民說還有不少人專程找來,就是為了學養蜂。

不過這是村民賺錢的路子,可不會輕易教給別人,就是親戚來問也搖頭。

虞歸晚素來不虧著自己,不吃甜就是不吃,不會為了哄幼兒高興就強迫自己去吃現在不愛吃的東西。

做事也一樣,如果這件事現在不適宜做,或者有極大風險,不劃算的,她也不會同意。

一碼歸一碼,她可以幫幼兒,但也不會失了自己的判斷。

幼兒自是知道她的性子,小事上歲歲會因為顧著她的感受而妥協,譬如穿肚兜,穿紅裝,歲歲也經常讓人做些不正經的首飾給她戴,最後也是做了別的用途。

這是她們兩人之間的小情趣,無傷大雅,閨房中鬧著開心的。

但碰上大事,兩人都是有商有量,利弊權衡過後才會去做,她也不是* 一味堅持自己的,歲歲有好主意她也會聽。

“知道,給你做鹹肉酥餅。”

“這個我愛吃。”

她摟著幼兒的腰將人放倒在炕上,腳腕上的鈴鐺鐲也隨著她的動作叮玲響。

窗子還開著,有人從廊上經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,幼兒抓住她的腳腕,真是恨不能將上面的鈴鐺拆下來。

她坐起身,居高臨下看著幼兒,挑眉,“共浴時你可是很愛聽這個聲音的。”

紅霞飛上幼兒的雙頰,“此時非彼時。”

她動了動腳腕,試著掙脫,沒用勁,否則十個幼兒也抓不住。

方才沐浴時她和幼兒已經很徹底的做過了,浴桶中全是花露的香味。

那是幼兒自己調制的鮮花香露,她也是第一次用這樣的東西,在此之前她以為自己不需要借助這些,用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也有不同,能感覺到很滑,很香,沒有那種異物闖入的生澀。

幼兒說香露是專門為她調制的,這是自然的,難不成還為別人?幼兒要是敢對別人起這個念頭,她會殺了她。

這樣想著,她就抓住幼兒的手移過去。

從打開的窗子只能看到她衣衫半遮的上半身,長長的紅綢被風掠起,烏黑的發絲稍顯淩亂,恰巧擋住了因為情動而發熱泛紅的臉。

幼兒手腕上的鐲子還沒有退下,叮叮當當碰撞在一起,越到後面聲音就越急促激烈,那只碧綠的翡翠鐲仿佛要被撞碎了那般。

她想要停下來緩一緩,喘息道:“別由著性子來,設了腕箭的鐲子會傷到你。”

在浴桶那次她就看到了,上頭的金花瓣在歲歲腿上劃出一道紅痕,她說要停,歲歲不樂意,非要做到盡興為止。

現下也是,她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,怕外人聽見。

虞歸晚卻不管這麽多,“不要緊,繼續。”

“不行,”這事幼兒也不會妥協第二次,“窗子關好,回床上去,你若不聽我的,以後我都不上你的床,看你要怎麽辦。”

虞歸晚皺眉忍了忍,為長遠之計,還是選擇聽話。

“真麻煩,哪有半路停下來的道理,傷了就傷了,又不會死,那麽點皮外傷,還不如我自己練功受的傷。”

嗯?幼兒立馬警覺起來,“什麽練功受的傷?我怎麽不知道,你幾時練功受的傷?傷哪兒了?我看看。”

窗子已經關上了,幼兒大膽扯她衣服。

沐浴時分明沒有看到她身上有新傷,難不成是漏看了哪裏?

虞歸晚自覺嘴快失言,正一臉的懊惱,不知怎麽跟幼兒解釋,只得撒謊道:“沒,沒有,就是以前,以前練功的時候。”

幼兒看著她,顯然是不信。

“真的,”她再次拽住幼兒的手繼續未完的事,俯身在耳邊低語,“是真的,你信我……”

那裏的溫度滾燙到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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